送別賓客後,我先一步回去婚房。
這幢出租別墅的婚房很奢華,最顯眼的要數房間深處那張大床,香檳色的綢緞床單上鋪滿了紅玫瑰,一瞬間,我的臉皮就發熱發燒,內心緊張焦慮到了極點,覺得不能直視這張床了。
上中學的時候,我第一次明確知道‘性’這回事,在散發著黴味的舊字典裏有一段科普,是關於男性女性的構造,以及如何懷孕產子。但那術語性的解釋,完全沒有給我留下關於‘性’的直觀印象,書本中直接忽略了那件事的詳細過程,就好像你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對究竟怎麽回事卻印象模糊。
後來我在圖書館裏讀了幾本小說,其中對‘性’的描述天差地別,有的書中用極盡美妙的語言來謳歌這種行為,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好,最舒服的事情,帶著一種隱秘而刺激的頂禮膜拜感,讓人神往不以;但也有的書中認為那是邪惡的源頭,傳播疾病與墮落,主角多是妓女和**的女人,通常沒有好下場。但我印象中最深刻的還要屬一位男作家寫的短篇小說《**》,說的是一位少女一直朦朧地夢幻著自己美好的**,可新婚之時,陌生的丈夫像粗暴的野獸一樣按著她完成了那件事,沒有任何溫情和美妙,隻有男人完事後震天的呼嚕聲和少女環抱自己哭泣的孤寂夜晚。那時候我想,這位男作家描寫的才是真實吧,否則小時候我周圍怎麽有那麽多可憐痛苦的女人?
直到進入大學,女生們聊天八卦的話題越來越開放,我才從已婚的醫學生詹妮弗那裏了解到,女人也可以享受‘性’,甚至能比男人的感覺更強烈,那不是男人專有的權利,也沒有那麽禁忌和不可褻瀆,更沒有什麽罪孽和墮落。隻不過因為女性要承擔生育和社會輿論的壓力,所以才需要持更謹慎的態度罷了,用傑西卡的話來說,‘上帝給予男女們天生感受歡愉的器官,然而社會卻隻要求女性自我唾棄壓抑’,她還給大家科普了**,並稱之為曆史上對女性最偉大的發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