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在來之前查過些資料。
知道那道山脈橫跨歐洲很多個國家,無數遊人攝影師為它而來,冰川峽穀遍布,美麗而神秘。
最玄乎的,無異於少女峰山神。
但很可惜,駱書禾是無神論者。小時候,她家隔壁棟有個七十多歲的老奶奶,神神叨叨的,誰路過都要對著他的背影念叨幾句。姐姐帶著她回家時,兩人總要牽著手繞路,姐姐還煞有急事警告她不要靠近那個人,他們都說她有神經病。
駱書禾有次回來晚了落了單,和那個奶奶打了個照麵,結果被莫名其妙罵了句不祥之人,掃把星。
即使過去那麽多年,難免有陰影。
或是在最苦最難的那幾年,她已經不怕那個奶奶,偶爾路過時會看到她在燒香。窗戶沒關,房子正中央擺放著幾尊像,隱隱能聞到淡淡的檀香味道。
她從不信這些,不信命,或者她從來隻相信自己。
可是在這一刻,駱書禾無比希望這個陌生的神靈真的能聽見。
她不是沒有心的小瞎子,知道他已經主動向自己走了很多很多步。
一覺醒來,他們很默契的都沒有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默認隻是喝多了。晏池幫著她把壓在圍巾下的長發撈出來,說是讓她趕緊收拾東西,他租了輛車,打算帶她去日內瓦舊城區轉轉。
在一段寬闊無邊的鄉間小路上,晏池無意間提了句:“應該晚些來的,這裏四月份很熱鬧。”
她正對著車載後視鏡把頭發盤起來紮成一個鬆鬆的丸子頭,說道:“那如果你四月份想來,我們再來。”
“嗯。”
他單手搭在窗外,看了眼後視鏡,應著。
幸運的是今天天氣不錯,晏池牽著她的手走過大半座城市。教堂,鍾樓,在路過家咖啡館時,駱書禾買了杯咖啡,兩人在附近的一個小公園坐了會兒,分掉了一杯咖啡,冬日陽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