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倫敦的前幾天, 像是所有的情緒積壓超過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桑梨生了場大病。
躺在病**,她意識昏沉, 時常在做夢,夢到和鄺野在一起, 又夢到他消失在她身邊, 她怎麽找也找不到。
短短的幾天,漫長得像是過了半生。
出院的那個早晨, 她坐在床邊,聽到陸麗接到電話,那頭說鄺野終於回國了。
現實裏, 是他在拚命找她,找到精疲力盡,沒了希望。
桑梨眼神空洞, 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
梧桐樹上, 雀鳥嘰嘰喳喳, 她隔著玻璃往外望,自己是困在牢籠裏的那隻。
手中的詩集裏,她剛好翻到那首《秋日黃昏》:
願有情人終成眷屬/願愛情保持一生/或者相反/極為短暫/匆匆熄滅/願我從此不再提起……
他們之間曇花一現,如今美夢終醒。
從醫院出來,桑梨被接進了鄺家為她安排的別墅裏,有專門的保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每天她仍舊收到許多消息,大多數來自暴富小隊,喻念念和呂玥一直在聯係她, 聶聞則為鄺野抱不平:
【桑梨, 阿野對你那麽好,你說走就走對得起他?耍他很好玩?!】
【阿野從來沒有對一個女生這麽好過, 你是第一個,到頭來你為了前途就放棄他?!】
【你如果真不在乎阿野和我們這幾個,以後就別聯係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朋友。】
發完最後一條的消息的那天,聶聞解散了暴富群。
因為她的離開,再也沒有暴富小隊。
她失去了鄺野,也失去了最珍貴的友誼。
九月初,桑梨的語言考試和學校麵試結果出來,她通過,被學校錄取,學的專業是舞蹈表演。
開學後,她每天都待在練功房,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練舞機器。
她試圖忘記,不去想那些事,麻痹所有的情感,直至十月底的晚上,她接到了鄺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