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盤旋離開, 兩輛車並架停在硯山最高點。
顧意弦脫掉高跟鞋盤腿坐在引擎蓋,江梟肄長腿支地坐在旁邊,他摟住她後背, 她的頭靠他左肩, 長發攏向右邊, 偶爾吹來一陣晚風,發絲飄起來。
他們開了兩瓶慕赫血夜召喚, 沒有玻璃杯, 拎著酒瓶唇對徑口喝, 他喝得很快,剛打開半瓶入了喉, 她調侃他像很久沒喝過酒似的。
他伸開五指讓發絲纏繞, “嗯, 一年以來隻有昨日喝了瓶。”
“為什麽?”
“酒精侵蝕理智神經, 我會控製不了去想你。”江梟肄語氣平淡。
顧意弦牽起他的手主動十指緊緊相扣, 她看著右手的戒指許久沒說話。
江梟肄的求婚不似尋常,與其說想上一道婚姻枷鎖,不如說他以這樣的理由將那些準備的禮物送出去,或, 祈求她留在他身邊。
她同意後他們相擁親吻,他說我愛你, 她卻始終沒回應。
等話語醞釀好,顧意弦的臉頰泛起緋紅,“四哥, 其實我也很想你。”
江梟肄不知道信沒信, 輕輕笑,玩著她的頭發問道:“這一年做了什麽?”
“在賓夕法尼亞進修, 但課程太無聊,我經常逃課跑出去在費城亂逛,和朋友一起去費爾芒特騎馬,看斯古吉爾河上劃船的人......”
顧意弦的生活多姿多彩,他安靜聆聽,在腦中想象未曾參與的畫麵。
她坦誠地說:“但我還是想你在身邊應該會更有趣。”
顧意弦身上其實自帶一種疏離感,她自己可能沒意識到,隻有靠近她身邊才會發現似乎永遠走不近她內心,因為她的內心無比豐富,活得又太通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清醒地抽離俯視一切,明白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同,保持距離感是最好的相處方式。沒人能走進去,除非她主動敞開心扉。
江梟肄此刻真正體會到被接納的愉悅,他禁不住期望再聽一聽,於是問:“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