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追你嗎?”◎
柏樹被路燈打成影子婆娑地立在腳下, 昏黃的燈光給兩人都籠了一層暗色的薄霧,蔣馳期身上像散著陰暗黑氣一樣,壞得很勾人。
剛才的話持續不斷地衝擊著尤簌的神經。
手指把綿軟衣角搓得皺巴。
尤簌喉嚨幹得發癢, 怔了一會思緒才從天外飛回來。
月明星稀, 昆蟲鳴叫。
蔣馳期在這天的晚九點三十七,向她發出了約.炮邀請……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臭貨!
我——
“嗯?”
剛從憤怒轉化為勇氣的那一點骨氣被這聲低沉的“嗯”字輕飄飄化解。
蔣馳期頭更低, 彎腰看她眼睛的時候瞳孔全是玩味。
他在耍她。
尤簌覺察出來才鬆懈地吞了下口水,但難免還是覺得難為情,她伸手掩飾地撓了撓額發,躲過他直勾勾的眼神。
順理成章地往後拉了一步, 和他保持距離。
“別開這種玩笑。”
“哪種?”
腳下閑閑地踢開個滾動的易拉罐,男人的聲線照舊穩得出奇,不輕不重地挑撥著,“噢, 那個啊。可你之前確實是這麽說的呢。”
“你害羞啊?”
像是在隱喻她, 你之前怎麽不知道害羞。
尤簌摸了摸衛衣口袋的胡椒粉瓶, 穩住心神,強裝出泰然的樣子道,“……我才不害羞。”
誰害羞,
別侮辱人,比這更變態的她都玩過!
“哦?那走——”
男人落腳朝酒店門口挪了一步。
“等等!”
蔣馳期直攻不守的戰術讓人難以招架。
尤簌徹底撐不住了,她肩膀鬆下來,聲音越來越低, 賣乖似的。
“……我錯了。”
“我知道錯了蔣馳期,我之前那麽騷擾你確實不對, 我向你道歉, 對不起啊。”
這是掉馬後尤簌第一次坦誠麵對自己犯下的錯。
沒再用逃避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