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
殘月高掛, 路燈和月光灑下來,將不大的巷子微微照亮。
沈薔慶幸他們走的是裏麵的小巷子,燈光昏暗, 看不太清臉龐也看太清彼此。
他們一個為難,一個等待。
沈薔垂眸, 從宋泊禮的手中拿過了保險箱。
此時無聲勝有聲。
下一秒, 安靜的巷子裏響起她退後時, 腳步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她側眸看去,前方還有十米到達君合的後門。
那裏發出微弱的光,那是屬於她的一方天地。
手上是保險箱裏,裏麵是花絲鑲嵌, 它不是簡單的一件珠寶,它見證了她從無到有, 也見證了她的蛻變,她用它來警醒自己,也是屬於她人生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榮譽。
而身後的小巷子就像是大學四年的時光。
看似幽靜,實則一磚一瓦, 都蘊含著過往無力的呐喊,也隻有她才聽得見。
她抓著保險箱上的把手,金屬薄涼的感覺傳入掌心,還帶著他殘留的點點熱意。
時間看似沉長, 實則不過幾分。
沈薔搖搖頭,語氣很輕,說:“我們隻能是朋友。”
這是她對他,最後的寬容。
她在關於愛情之事上, 永遠理智在線, 絕不會輕易說出任何一句軟話。
果斷, 幹脆,不給他一點餘地。
宋泊禮其實應該早點料到。她的逃避,她的道歉,不是對他仍有懷念,更不是出於羞澀。
而是她不知如何告訴他,這段關係,不應該持有曖昧。
可明明是她去撥亂他的心啊,初見時,明明是她問他能不能成為很優秀的設計師,明明是她先開了口認識他,明明是她撐著傘一道走...
宋泊禮鮮少有這種心情沉重且狼狽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巷子裏的一條狗,張張口卻隻能從喉嚨裏悶出幾個音,說不出任何詞語,他雙肩低垂,往日盛滿成功的西裝馬甲如今就像是一個枷鎖,令他不能哭不能大喊,甚至無法多說一句挽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