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鄒楠粵被他這個舉動狠狠嚇了一跳,她立即轉過頭,梁和岑麵不改色的,握了握她的掌心,然後放開,說:“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她心中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手指不由自主蜷縮了一下,似乎想要留住稍縱即逝的溫熱觸感,鄒楠粵搖搖頭:“我已經接受得差不多了,隻是忽然有些想我爸爸。”
梁和岑沉默片刻,再一次朝她伸出手,緊緊扣住她的,拉到自己大腿上放著。
鄒楠粵的心髒跳得很快,她忍住了往另一個方向瘋狂發散的思緒,問他:“你這是安慰我的意思嗎?”
梁和岑的內心也不如表麵這麽淡定,不過,他偽裝得好,“嗯”了一聲,說:“開車呢,隻能用這個方式了。”
接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手與手靜靜交握,車內氣氛漸漸變得奇怪,鄒楠粵感到難為情,她往外抽了一下,梁和岑便鬆手,自然地握住方向盤。
鄒楠粵悄悄用餘光看他,見他臉上一派風光霽月的樣子,她轉頭往向窗外,趁機呼出一口氣,慢慢平複自己心裏的波瀾。
連著兩天夜裏,鄭暇君和阮賢雲沒回來,靜靜媽媽的告別儀式定在周四上午十一點,鄒楠粵請了半天假。她自己經曆過,見到靜靜,主動抱了抱她。
醫生早就下了結論,放棄治療時,靜靜就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當這一天真的到來,她才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強大,想到鄒楠粵比她更受打擊,忍不住問:“姐,你這段日子是怎麽熬過來的?”
鄒楠粵拍拍她的肩膀:“我有外婆和媽媽,朋友們也拉了我一把。”她對她說,“你還有豪豪和妞妞,還有公公婆婆。”
靜靜“嗯”了一聲:“我知道,謝謝你來,還有姑姑,這兩天辛苦她了。”
鄒楠粵說:“一家人,沒什麽的。”
這天晚上鄭暇君和阮賢雲終於回家,這次幫著處理後事才知道,靜靜媽媽還清醒的時候,就將自己名下所有的資金都轉到女兒卡上,替她省去很多辦理遺產手續的麻煩,阮賢雲想,她要記住這件事情,以後自己老了,要走之前,也得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