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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從水龍頭裏嘩啦啦流出來, 海姝彎著腰,雙手捧著水,迅速往臉上潑灑。清晨的水帶著沁人的寒意, 讓近乎沸騰的大腦稍稍降溫。她將衣袖卷得很高, 袖口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打濕了。她撐在水槽沿上,關掉水, 看著打著旋兒流走的水,不停回想剛才劉興說的話。
這時, 一旁傳來腳步聲,然後一張便攜式毛巾被遞了過來。
海姝側過臉, 幾縷被打濕的頭發貼在臉上。
謝驚嶼挑了下眉, “這是誰家被雨淋濕的汪汪?”
海姝視線朝下,看了看毛巾。
謝驚嶼揚了揚剛拆開的包裝紙,“一次性的, 幹淨, 我沒用過。”
海姝接過來, 道了聲謝,將臉埋進去。一次性的毛巾勝在方便, 觸感無法和家裏的相提並論。但幹燥的布料吸走了臉上的冷水,變得柔軟,撫慰著通宵工作的疲憊。海姝就這麽貼著它, 好一會兒沒動彈。
“哎——”謝驚嶼食指在海姝肩頭輕輕戳了戳, “我沒在毛巾上抹迷藥啊, 海隊, 您醒醒。”
海姝抬起頭, 審訊時的冷銳在眼中消失,眼神有輕微鬆弛和茫然, 看著謝驚嶼說:“我餓了,你想不想吃東西?”
謝驚嶼笑道:“你餓了不是該你吃東西?我幫你吃?”
海姝轉身朝門外走去,“不吃拉倒。”
謝驚嶼當然要跟上,“村裏的早餐鋪不開了,隻能吃食堂。”
海姝轉了個彎兒,向食堂走去。
剛剛天亮,食堂雖然開始忙碌,但粥和包子都還沒弄好。謝驚嶼問:“吃不吃麵,我給你做個拌麵。”
海姝說:“你會?”
“小瞧誰呢?”謝驚嶼跟廚師借來鍋,挑來蒜薹、洋蔥、土豆之類的菜,又切了塊牛肉,菜和牛肉炒後加水一鍋燉,再用沸水煮粗麵。
海姝在一旁看著,“你在你們特勤是負責顛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