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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乎與梁瀾軍家呈對角線的巷子裏, 程危發現一輛和周圍的車差異明顯的黑色桑塔納,它的表麵覆蓋著灰和幾片落葉,以及雪化之後的道道豎條, 像是在這裏停了很久。程危和其他隊員立即在周圍詢問, 這是誰家的車,不少鎮民圍過來看, 紛紛搖頭。
“這車在這裏停好久了,不是老張的嗎?”
“胡說!我沒開過!這看著像是廠裏的車吧?怎麽停這兒來了?”
“可能是報廢不要了?”
程危馬上找來廠裏管車的主任, 人來了一看,說這車就是廠裏的, 但很難開, 老是出故障,一直丟在庫房裏,工人需要用車時, 寧可“私車公用”, 也不肯用這輛, 他都忘了還有這輛車。
“奇怪,怎麽跑到這兒來停著?”
這一片沒有監控, 沒人說得清它是什麽時候停過來的。程危要求調廠裏庫房的監控,但監控隻保存一個月,最早的視頻裏, 這車就已經不在廠裏了。
程危又找到那位說看到梁瀾軍駕駛黑色桑塔納的工人, 他盯著車看了半天, 說應該就是這輛, 但也可能是別的。“我沒記車牌號, 黑色桑塔納在我們這兒太多了。”
程危打開車門,開始對車內做勘查, 另外幾名隊員繼續走訪,嚐試找到能說清車來路的人。
車裏有一股久不通風的氣味,混合著酒精和消毒水味。座位下鋪著的墊子更換過,沒有踩踏痕跡。但在後座的椅背縫隙中,程危提取到了微量血跡。它滲得很深,椅背外層被清洗過,裏麵卻毫無辦法,除非直接將整個椅背扔掉。
稍微出乎程危意料的是,他在方向盤上還提取到了完整的指紋。
使用這輛車的人非常謹慎,換掉地墊,清除血跡,居然忽視了最應該清理的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