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心之沒有想過會聽到這樣一個版本的故事。
哥哥這些年,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哥哥出國的時候,也就十三歲,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呢。
“那哥哥現在怎麽可以回來了?”
“怎麽之之不想我回來?”
“當然不是啊,我是擔心你馬上就要回去。”
“我都能來國內的航空公司做飛行員了,肯定不會那麽輕易就回去。”
“那你弟弟怎麽辦?”雖然無比渴望能和哥哥像小時候一樣朝夕相處,夢心之也知道現在最需要哥哥的人,其實不是她。
“大多數的時候,他生活還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理的。”宗光解釋了一下細節:“這麽些年,我帶著弟弟治療和找學校,他數學特別好,算是極有特長,他現在被一所非特殊教育的寄宿中學錄取了。”
“正常的寄宿中學?”夢心之不太能理解:“那他的癲癇也好了嗎?”
“沒有,但是他入學的時候,學校有專門發郵件說明他的情況,然後問有沒有人願意和他做舍友,最後還真有好幾個學生和家長都表示願意的,最後學校給我弟弟選了一個有處理癲癇經驗的舍友。”
“竟然還會有這麽好的學校和家長。”
“我也是找了很多所學校之後,才給弟弟找到這個學校的。我其實也是等著弟弟再次被退學或者被舍友和家長投訴的,但他到了這個學校之後,一直都沒有出過問題。”
“好難想象,你是怎麽把腦癱的弟弟帶得這麽好的。”
“從傳統意義上來說,腦癱算是不治之症,但我弟弟的腦癱,很早就開始介入治療了,會比一歲之後才介入治療的腦癱要好一些。”
宗光說得輕描淡寫,夢心之卻知道,這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找不到學校的時候需要自己教,教好了還得找到願意接收的學校,不僅同學沒有意見,家長也得足夠寬容,才能讓一個腦癱患兒,長期在一所非特殊教育學校裏麵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