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附近的小飯館。
桌上的菜才上齊, 三副碗筷前,卻隻剩下兩個用餐的人。
簡陽光沉默地拎起可樂,仰頭灌了口, 氣泡在嘴巴裏炸裂,喉腔被砂紙用力擦過般的澀疼。
可樂被狠狠擱上桌, 鋁罐和桌麵砸出沉重聲響, 但比不上他含著怒意的聲音,“她什麽意思?看不上我們?”
相比他的激動,陳徹就淡定許多,起身去老板那要來幾個打包盒。
他和簡陽光都吃過午飯沒多久,帶著來吃飯的人已經走了, 再吃一次沒必要。
“阿徹, 你就不生氣?”
簡陽光脖子都氣紅了, 要不是剛剛被陳徹強行摁著,他真會攔住祝佳唯,不讓她走, 讓她把話說清楚。
一腔真心喂了狗,他真是要氣炸。
“生氣有用嗎?”
陳徹早就察覺出祝佳唯對他的敵意, 起初以為是因為塗然, 現在想來,大概不止。
將一點沒動過的菜裝進打包盒, 他從桌上抽紙盒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擦幹淨手,低頭將紙團扔進垃圾桶時,瞥見躺在地上的某個東西。
他彎腰, 撿起來。
是祝佳唯的身份證。
應該是不小心從外套口袋裏滑脫。
視線在那一串數字上停了兩秒,陳徹把身份證丟到簡陽光麵前, 正麵朝上,“你還給她?”
簡陽光看都不看一眼,跟鬧脾氣的小學生似的,雙臂環胸,一臉拒絕:“要還你還,我這一周都不想再跟她說話。”
“今天是周日。”陳徹不給麵子地拆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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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身份證,最後轉交到了塗然手裏。
周一一早,塗然就發現兩件怪事。
第一件事是祝佳唯臉上的傷,即使她戴了口罩,但依舊能看到顴骨處的紅腫。
塗然問她發生了什麽事,祝佳唯隻回了句:“摔的。”
此時,低頭寫題的簡陽光,陰陽怪氣地哼了一句:“摔跤光摔臉,摔得還挺有技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