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起床氣很重的人, 緊閉著眼睛在枕頭底下摸了半天,看也沒看就摁掉了電話。
對方卻鍥而不舍,又打一個進來。
又掛掉, 又打。
反複了三次,他終於掀開眼皮, 眼底繚繞著濃鬱的睡意和不耐的怒氣, 但總算接了電話:“給你十秒鍾的時間,有屁快放。”
“開門。”
即使沒看來電人,陳徹也認出這與他無二異的聲音,但這並不妨礙他的起床氣發作:“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
說的是中午來吃飯,誰他媽讓他一大早八點鍾就來。
“剛從澳大利亞回來, 還沒倒時差。”對方的理由比母豬上樹還蹩腳。
去個鬼的澳大利亞, 這人就是故意大早上來找茬, 陳徹沒好氣罵:“你他媽不是知道大門密碼?”
“所以我自己進來了,打個電話通知你而已。”
“……”
陳徹真的拳頭發癢,掛斷電話, 還是從**坐起來,煩躁地抓了下睡得亂糟糟的頭發, 從衣櫃裏隨手扯出一件短袖套上, 趿拉著拖鞋,往房間外走。
果不其然, 在客廳看見破壞他好夢的罪魁禍首,正悠悠閑閑地在沙發上坐著。
才剛步入初秋,氣溫並不低,陳徹還是清涼的短袖, 陳融卻已經穿上了有些厚度的長袖長褲。
奶白色的連帽衛衣,和黑色休閑長褲, 倒是襯得他清爽無害,乍一看以為有多乖巧。
他們倆容貌聲音都相似,但偏偏又一眼能認得出誰是誰。
兩人近些年都變得不愛笑,陳徹的冷漠更多幾分淩厲的壓迫感,陳融則是陰鬱的柔弱感更重。
如果不是氣質不一樣,這兩人麵對麵站在一起,就像是照鏡子。
對上他視線,陳徹直接無視,徑直越過客廳,去廚房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