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月朗星稀,周圍人聲暗暗地嘈雜,光是看他們旁邊可能同學們都坐得很稀疏,但是放眼望去整個操場上人卻不少。大家都各自和同伴說著悄悄話,電影原聲足夠大,掩蓋了一切動靜。
“When I speak to people of a non—mathematical nature,they always struggle with the notion that mathematics can be beautiful…”
“I don't know.I found a formula,I just can't understand it.”
【當我跟別人閑話家常,他們都不信數學可以很美……】
【我不知道。我發現了一條方程式,但現在還解答不出來。】
就在這樣的熙攘之中,謝屹忱注視她漂亮的雙眼,低聲道:“我父母的婚姻關係,其實有些特殊。”
寧歲不敢貿然去猜測,想了片刻才輕聲問:“名存實亡?”
她知道有很多家族企業,夫妻即便感情破裂,也會因為利益捆綁而不跟對方離婚。
“比那個過分點。”謝屹忱笑了笑,“你聽說過開放式婚姻嗎?”
寧歲的睫毛驀地動了下。
月色披拂,她一眼不眨地凝視著他的表情。
從剛才開始她說每一句話都小心謹慎,斟酌著道:“……就是,他們並不介意對方和別人交往,是嗎?”
謝屹忱供認不諱:“對。”
怎麽說呢,這玩意兒講得好聽點叫自由平等,可以隨意選擇**伴侶,講得難聽點,就是彼此不忠,缺乏道德底線。
謝屹忱可以接受他們的行為,但打心底裏從來都不曾認可。
曾經,父母的這種婚姻關係給他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仿佛這個家不過是一張輕飄飄的紙搭起來的,隻要有任何外力衝擊,就會頃刻倒塌。
所以問出口的時候,多少還是怕寧歲不能理解,會認為他是個異類。
但是她好像並沒有這樣的反應。
寧歲的神情有些溫吞,低垂著眼睫,專注地看著他的手臂:“那這條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