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書燃準備要回赫安, 宿舍的行李大部分已經收拾好,她簡單檢查了一遍,鎖好門, 跟宿管阿姨打了聲招呼,拎著箱子上了沈伽霖的車。
坐動車到深市, 需要將近六個小時,到站時,天光已經大亮。書燃幾乎一夜沒睡,也不覺得累,下車後,她越過長廊進入出租車候車區,打車直奔醫院。
一路上馬不停蹄, 麵色難免憔悴,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看她。
“這麽早就去醫院,小姑娘身體不太好啊?”
書燃靠著車窗, 腦袋有些空,看著外頭陌生的街景,“我是去探病的。”
司機挺熱絡,又說:“親人住院了?不要太難過啊, 否極泰來。”
否極泰來——
書燃默默念了遍,很喜歡這個詞,淺笑著:“謝謝師傅了。”
到了醫院,書燃才知道周硯潯住的是VIP樓層,不能隨意出入。護士將她攔住,書燃提著挺大一個行李箱, 有些窘迫地報出周硯潯的名字和病房號。
小護士翻了翻記錄,對書燃說:“這個病人已經出院了, 昨天傍晚辦的手續。”
書燃“啊”了聲,愣在原地,神色有些茫然。
護士又說:“你有他聯係方式嗎?要不要打通電話給他?”
書燃伸手進口袋,拿出手機,卻怎麽也喚不亮屏幕——
忘記充電,自動關機了。
不順心的事兒,一樁接一樁,情緒堵在那兒,書燃咬著唇,鼻尖隱隱泛酸。
小護士態度很好,遞了個充電寶給她,還有數據線,“用這個吧。”
充電開機,書燃怕耽誤別人工作,往角落裏移了移。她還來不及去翻通訊錄,一記來電先衝進來,沈伽霖的名字跳在屏幕上。
接通後,沈伽霖咋咋呼呼地說:“對不起啊,書燃,我就是個豬腦子!小時候潯哥經常陪周絮言住院,他都煩死消毒水的味道了,怎麽可能老老實實在住院部待著,我應該給你酒店的地址,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