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周圍一圈暗紅的光, 震耳的鼓點被牆壁隔著,有些模糊,空氣裏浮著很重的香水味兒, 混一點煙草,聞著不太舒服。
酒精讓書燃反應變慢, 再加上她對程沫實在沒什麽印象,想了半天,也沒能從回憶裏尋到痕跡,隻能淡淡笑著,禮貌地問一句:“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程沫半倚著台麵,從錫盒裏抖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上, 輕薄的煙霧碎在紅光裏,像一襲質感絕佳的蟬翼紗。
“書燃。”程沫又叫了她一聲。
書燃點點頭,“嗯。”
“今天周硯潯有聯係你嗎?”程沫抽著煙, 摸一下臉頰,“如果沒有,那是因為他手機碎了,摔在酒店的浴室裏。這事兒賴我, 我不小心拽了他一下。”
書燃領會著她話裏的意思,看著她。
“你知道昨天這個時間,不對,比這再晚一點,”程沫唇色飽滿,她抿了下, 手指彈著煙灰,從從容容地說, “我在幹什麽嗎?”
書燃沒做聲,等她繼續說。
程沫吐一口煙,勾著唇,輕飄飄的字音,“我在問你男朋友,要不要跟我上床。”
書燃有點懷疑這人是不是醉得太厲害,腦子不清醒。
程沫嗤笑,煙霧自她指間嫋嫋升起,挑釁似的問了句:“你不信?”
書燃沒回答,她打開水龍頭洗手,之後用紙巾將手指擦幹,動作不疾不徐。做完這些,她整了下頭發,拿起擱在一旁的小挎包,往出口的方向走。
“越鉑酒店頂層,有個常年被人包下的套房。就在那兒,”程沫聲音高了些,也不管旁邊有沒有其他人在聽,自顧自地說,“昨晚周硯潯沒回家,朋友叫他出來打牌,他來了,剛好我也在。他跟我們聊起你,說你哄他遠比他哄你要多。後來,不知怎麽弄的,一杯酒灑在他身上,他去衛生間,我跟他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