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燃是在派出所門口見到嚴若臻的。
警察來得很快, 參與鬥毆的幾個人統統被帶走做筆錄。沈伽霖接到一通電話,大概是周硯潯打來的,之後, 他帶書燃去了轄區派出所。
車子停在門口的車位上,書燃解了安全帶, 伸手要開車門,動作裏透出急切的味道。
沈伽霖卻攔住她,一貫嬉皮笑臉的人難得露出幾分正色,說:“別擔心,你朋友和潯哥都好好的,在做筆錄呢。潯哥說裏頭烏煙瘴氣,醉鬼好幾個, 你別進去了,在車上等著,我去看看。”
書燃猶豫了一瞬, 輕輕低頭:“好。”
沈伽霖拿起放在置物槽裏的錢包和手機,下車前他看了書燃一眼,沒什麽情緒地說:“感情這東西,我不太懂, 平時跟姑娘湊一起也就瞎玩,潯哥的事兒也輪不到我多嘴。不過,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把你放在心裏了——”
主駕那側的車門打開,沈伽霖的聲音和呼嘯的風聲融在一起。
“他很在乎你,超過一切。”
關門聲“嘭”的一下, 書燃的心跳隨之重重一顫。
等待的過程特別難熬,書燃沒心思看手機, 她側著臉,盯著窗外的夜色,有些發怔。腦袋很亂,閃過許多畫麵,一幀一幀,都是周硯潯為她做過的事,說過的話。
期間手機響了幾聲,大概是新消息,書燃沒心思看,隨手撥成靜音。
風吹著,枯樹的枝幹搖搖晃晃,影子映在玻璃窗上。書燃有些哆嗦,下意識地抱緊手臂。車裏明明並不冷,頓了下,她才意識到——
不是冷,而是空。
她心裏發空,她想他了。
原來,想念是這種滋味啊,整顆心都空落落的。
*
過了一個多小時,事情大概處理完了,派出所入口那兒出現幾道身影,書燃一眼就認出周硯潯,立即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