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竇信堯的狼狽相比, 周硯潯隻留下幾處輕微的軟組織挫傷,顏色青紫,書燃洗幹淨手, 借著藥油將淤血揉開揉散。
這個過程是有點疼的,書燃頻頻抬眸看他, 邊揉邊說:“你忍忍啊,一會兒就不疼了,再忍一會兒……”
周硯潯叫她念叨得都笑了,有點無奈地說:“拿我當小朋友哄呢?”
書燃也覺得自己這語氣不太對,咬唇不做聲了。
周硯潯從鏡子裏看著她,目光溫溫的,忽然說:“從小到大, 很少有人哄我。”
書燃一愣,想起先前聽到的傳聞,正要詢問, 周硯潯在這時摸了下她的腦袋,拿走她手裏的藥瓶,說:“就到這吧,其他地方我自己弄, 謝謝你幫我。”
“其他”兩個字讓書燃有些分心,目光一滑,竟然落到周硯潯腰線以下的地方,居家長褲包裹著,影影綽綽的輪廓。
書燃自己都不敢回憶,那一刻她腦袋裏都在想什麽, 搶在周硯潯發現前,她有些慌亂地背過身, 胡亂說了幾句“你也早點休息”之類的客套話後,落荒而逃。
入睡前,書燃將被酒水弄髒的衣褲放進洗衣機,穿著櫃子裏找到的睡袍鑽進被窩。夜晚很靜,溫度適宜,床品也都幹淨柔軟,書燃卻失眠得厲害。
她翻了個身,眼睛看著天花板,覺得周圍充斥著某種氣息,煙草、薄荷、古龍水——
周硯潯身上的味道。
她在他的房子裏,睡在他隔壁,剛剛洗漱時用過的洗發水和沐浴露,和周硯潯日常使用的應該是同一種。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兩個人身上有著相同的味道。
身體有些發軟,心跳也是亂的,書燃閉上眼睛,腦袋裏忽然閃過幾幀畫麵——
肋骨間的紋身、淤青、脫衣服時舉過頭頂的手臂,肌肉線條緊實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