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沒開燈,循著記憶摸黑走到阮千詩的臥室門口,扶嫿抬手敲了敲門。
這個點阮千詩肯定還沒睡,果不其然,扶嫿敲了兩次門之後,房門被打開了。
“扶嫿?”
房間裏亮著燈,阮千詩穿一身睡衣,臉上卻沒有絲毫被吵醒的樣子。
扶嫿抬起頭,一雙小鹿眼水潤潤的,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千詩姐,外麵打雷了,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阮千詩不習慣跟人睡一張床,可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一抬頭就對上了扶嫿那雙眼睛,眼裏的晶瑩不知道是眼淚還是瞳孔折射的光。
拒絕的話卡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反而變成了詢問:“外麵下雨了?”
扶嫿乖乖巧巧地點點頭,嗓音又軟又帶著點害怕的顫抖:“我害怕。”
阮千詩心一軟:“好吧,僅此一晚啊。”
“好。”
扶嫿抱著枕頭亦步亦趨地跟在阮千詩身後進了臥室。
地板上放著幾瓶酒,有兩瓶已經空了,酒瓶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扶嫿吸了吸鼻子,果然聞到阮千詩身上的酒味。
“你去睡吧,我收一下東西。”
阮千詩把地上歪七扭八的瓶子撿起來放到桌上,進了洗手間洗漱。
她的房間是主臥,床又大又軟,扶嫿把枕頭放上去,隻占了小小的一塊地方。
阮千詩出來的時候,扶嫿還沒睡著,見她挨著床邊,似乎翻個身就會摔下去一樣,阮千詩放緩了語氣道:“你往中間睡點,別掉下去了。”
扶嫿應了一聲,往中間挪了挪。
盡管外麵正在下雨,但氣溫沒怎麽降,阮千詩將房間原有的空調被給了扶嫿,自己拿出行李箱裏帶過來的薄毯,挨著床邊睡下。
臥室裏亮著一盞微弱的睡眠燈,安靜得能聽見外頭愈演愈烈的雨聲。又一道驚雷,隨後阮千詩感覺身邊的床榻下陷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