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開車疾馳到醫院, 直到站在病房門外,傅知宴都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明明幾天前她還躺在病**,雖然醫生說恢複得很好, 各項指標趨於正常, 但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趨勢。
他有些害怕, 害怕推開門看到的仍舊是那個安靜躺著的扶嫿。
病房的門虛掩著,大概是醫生進進出出過,傅知宴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推開。
七月的明媚陽光透過病房窗戶照進來, 將室內映得寬敞明亮。有風拂過,窗簾輕輕地晃動, 明暗交錯的影子像藝術構造一樣, 落在潔白的病**。
扶嫿就坐在上麵,她換了自己的衣服, 低垂著頭看手中的書, 露出一段白皙修長的後頸,旭光明明滅滅地落在她發端, 畫麵恬靜而寧和。
傅知宴怔在門邊, 盯著這一幕,內心的緊張與激動,在此刻表現出來都成為了指尖的輕顫。
大約是注意到他的到來,扶嫿將書翻過一頁, 側頭看來。
她眼裏飛快地劃過一抹狡黠,然後麵露疑惑:“你是來接我的嗎?”
躺了許多日, 不曾說話的嗓子變得有些沙啞, 輕輕淡淡的,像有小貓在撓。
傅知宴看到她眼裏的陌生, 心頭一顫,大步走過去覆上她的額頭:“扶嫿,你不記得了我了?”
秀氣的眉微微蹙起,扶嫿對上他像暈著濃墨的眸:“你是誰?”
傅知宴薄唇緊抿,直起身,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我去找醫生。”
可他剛轉過身,指尖被人攥住。
扶嫿彎著眼睛一臉明媚的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見他仍背對著自己,扶嫿晃了晃他的手:“傅知宴?”
“你不會生氣了吧?”扶嫿乖乖認錯,“我錯了,我不該——”
話還沒說完,傅知宴忽然轉身,彎腰將她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