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氣溫宜人, 今日是個晴天,空氣中卻有絲絲涼意。皚白的雲朵柔軟如波浪,溫和煦日從雲層間灑下來, 驅散薄薄的積霧。
地麵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粉白花海, 陽光灑在上麵, 光影分割,花枝搖曳,斑駁夢幻得像童話中的畫麵。
傅知宴在原地怔愣的半分多鍾裏,腦中掠過一句話。
眉目染春光, 容顏無雙。
扶嫿這身綢緞婚紗是節目組提供的,抹胸的設計露出白皙細膩的皮膚, 涼颼颼的春風吹得薄嫩膚色泛起緋紅, 竟與她手中的花色不相上下。
布料光滑,腰間的立體蕾絲精巧靈動, 大小也合她的身。可傅知宴仍覺得, 穿在她身上的婚紗不該是這樣。應該更華麗,更漂亮, 更閃閃發光。
就像, 他花數個日夜打磨設計出來的,還在他莊園裏,未完工的那件鑽石婚紗。璀璨奢靡讓星辰失色,才配得上美人無雙。
大約是他那麽久沒反應, 此刻那張昳麗穠豔的小臉上露出幾分不耐,扶嫿甩甩手中的花:“傅知宴, 你不會看傻了吧?”
他這時候才回過神, 朝扶嫿走去,在她麵前停下後, 抬起手,卻忽然不知道落在哪兒。在空中頓了半晌,最後理了一下她的頭紗。
扶嫿沒注意到,一向平靜穩重,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的某人,觸碰她的時候指尖都在輕抖。
她拎起婚紗裙擺在傅知宴麵前轉了一圈,炫耀地問:“好不好看?”
傅知宴眸色一深,目光溫柔得溺人,輕聲卻由衷地道:“好看。”
扶嫿愛他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可她也愛自由。她害怕婚姻對她的條條框框會讓她被迫舍棄熱愛的工作,害怕一向不看好她進娛樂圈的爺爺會強硬地讓她婚後回歸家庭。
因此傅知宴之前向她提起求婚的時候,她總是避而不談。於是他也知道她的顧慮,不再說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