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 黃花梨木月牙桌被踹翻,周夫人跌坐在椅子上,麵上血色全無, 緊緊的揪著胸口, 哆哆嗦嗦的不敢看一旁盒子裏的東西。
周相手背青筋爆起, 攥在椅背上,麵上極為難看,死死的瞪著盒子裏的頭顱,那眉眼, 那一樣的胎記,他第一眼看見時還以為是哪個仇家的惡作劇或是挑釁。
再細細瞧時他覺著有些不對勁, 這眉眼, 這模樣,似曾相識之感。
“何人送來的?”他撩起眼皮沉沉的注視著管家。
管家戰戰兢兢:“回大人, 未曾見到人, 隻是盒子上方放著這個。”他把一個小圓竹筒遞給他。
周相拆開後拿出了裏麵的紙條,上麵寫著:宣德四十八年徐家村因洪災被困村莊與一女子春宵一度, 時隔多年, 送上令堂腦袋一個。珩落。
熟悉的記憶紛遝而來,周相瞳孔微縮,隨即眼尾瘋**搐,他碰著匣子, 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好啊,好一個太子。”
他合起匣子, 麵色鎮定下來:“備車, 進宮。”
浮翠殿
殿內藥香嫋嫋,皇後在桌邊與韓宮令抄著佛經。
韓宮令:“陛下近些時日身子不大好, 娘娘親手抄的佛經供奉在佛祖麵前,佛祖定然會聽到您的心意,保佑陛下的。”
皇後淡淡笑笑:“隻求陛下的身子能夠好些本宮別無所求。”
近些時日祁帝待她愈發疏離,雖仍舊相敬如賓,但她就是清楚的感知到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沒來由的恐慌與不安充斥在她心間。
二人正抄著,一侍婢前來稟報:“娘娘,周丞相求見。”
皇後停了筆:“兄長?他有何事?”
侍婢搖頭:“不知,瞧著大人似是有疾色匆匆。”
皇後:“就來。”
皇後來時周相還在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麽,皇後有些稀奇,出了何事能叫兄長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