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裏, 廊下海棠搖曳,庭中修竹蒼翠,微風拂過蕭枝雪臉頰, 發絲纏繞在臉頰, 光色墜落枝頭, 透過絲絲縷縷縫隙,浮照在曲折回廊處的二人身上。
金光湧動,暖日當喧。
蕭枝雪瞧著他的臉,遲疑著問:“你…還好嗎, 瞧著可是生病了?”
實在是段知珩的樣子太過病氣懨懨,讓人瞧見心下生疑, 雖是一副病色, 卻也難掩容色清貴,在國子監中他總是不帶玉冠的, 簡單玉簪綰發, 平添一股溫潤之氣。
段知珩搖搖頭,因她罕見的關懷而心生愉悅, 按下帶著笑意的唇角, 低聲:“沒有,隻是處理政務有些乏了。”
蕭枝雪隻好點點頭,不知說些什麽:“那便回去罷,好生歇息。”
段知珩聞言頗有些不舍, 二人的關係好不容易略微緩和,這般好的機會怎能回去休息。
他剛要說沒事, 身後就傳來一道清潤聲音, “枝雪,來一下, 之前你說的那本書我給你帶來了。”
孟九鈺站在屋內喚她,介於光影的明與暗之間,蕭枝雪回頭說:“就來。”隨即告別段知珩後就要匆匆進去。
還未走幾步,身後傳來壓抑的悶哼聲,聲音不大不小,正巧阻攔了蕭枝雪進屋的腳步。
她轉身望去,段知珩的右手衣袖滲出了猩紅血跡,他臉色微變,淡淡的痛意浮上麵龐,見蕭枝雪轉身,他此地無銀般的遮掩了一下。
蕭枝雪怔了一瞬,然後又回到他身邊,本能抬起他的手腕檢查,她段知珩的掀開衣袖,露出了纏滿紗布的手腕,上麵滲出了深重血色,她有些驚訝的問:“你…你這是怎麽了。”
段知珩躲躲閃閃,行為舉止無一不透露著“我有事”,紗布上鮮紅的血跡映在蕭枝雪眼前,她未曾想起自己有暈血症的事,熟悉的暈厥感再次襲來,孟九鈺瞳孔微縮,下了台階,上前幾步趕忙伸手想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