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似冷肅, 一副怒從心底起的模樣,實則運籌帷幄,任何事情都把控得當, 看的很開。
“你是為了什麽你自己清楚。”怒嗬聲響起, 砸向段知珩, 段知珩身形一晃,強撐著看向皇帝:“父皇恕罪,兒臣愚鈍,為了什麽真的重要嗎?”
皇帝一噎, 自是重要,若你是為了自己, 為了蕭氏, 就說明堂堂太子醉心兒女情長,難當大任。
隨即段知珩叩頭輕聲說:“兒臣為了父皇的臣民、父皇的天下。”
他當然知道陛下的意思, 朝廷之上難堵悠悠眾口, 不想被口誅筆伐就隻得放下心思。
祁帝聽到他的回複,還算滿意, 麵子工程先做好, 接下來也就好辦多了,他故意對著段知珩點了點下巴,沉聲:“好好跪著反思你近日之錯。”
說完這句話,就有人上前來扶段知珩, 把他扶到禦書房裏間的內殿中,已經有候著的太醫上前為他診脈開藥。
太醫沉思一番, 提筆, 複而對著皇帝說:“太子殿下毒素雖已肅清,但身體虛弱, 須得靜養。”
皇帝冷哼一聲:“你與朕說有何用。”
段知珩輕聲說:“兒臣知錯,絕對沒有下次了。”
皇帝擺擺手:“朕懶得管你,隻是朕提醒你,若是你竭力要護蕭氏周全,可有想過他們因此會成為更大的活靶子。”
段知珩坐起身:“兒臣知道,兒臣以前的想法也如父皇一般,管什麽對錯,過程,隻要達到了目的不就行了,但是不可以。”
最後三個字說的很輕,他似是在回憶認真的重複:“不可以的。”
祁帝有些稀奇,他人到不惑之年,擁有五個兒子,老大溫和仁善,是個軟柿子老好人,但是政事上勤勤懇懇,老二心狠手辣,心機深沉,其餘兩個均是還未長大的稚子。
唯有段知珩是最像他的一個,集結了老大老二的優缺點,行事也讓他頗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