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第一次棋盤會晤很糟心。
他顯然是高手,十步內就能弄死她。她有點輸不起,每盤結束都會挫敗。
這種高手跟低手的遊戲,雙方內心都沒有火花。一個沒勁一個費勁,體驗感一般。
三局之後,李銘心扮演沒有感情的誇獎機器:“池先生真厲害。”
“多下下就會了。我剛開始下的時候也一直輸。”
李銘心好奇地看向他:“您第一次下是?”
他作勢想了想,微笑道:“五歲吧。”
李銘心麵無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定定盯住他,直到把他看得繃不住,噗嗤樂出聲來才收回視線。
池牧之邊擺盤邊問她:“還下嗎?”
李銘心趁機起身,從書房撤退:“不了,感覺我沒什麽天賦。”人機象棋和真人象棋還是有區別的。機器傻,人太活。她猜不到他要怎麽走,也看不穿這局他是要帶她玩,還是要放她水。
他揉揉眉心,笑得倒是很愜意:“才開始呢,急什麽。”
李銘心覺著他話中有話,垂眸想了想,拋下錨:“我感覺我玩不來。”
“是玩不來還是玩不起?”
“您想說什麽?”就是盤國際象棋,有什麽玩得來玩不起的。又不來錢。
那杯冰水壓不下她此刻浮躁的心氣。
“背了蘇格蘭開局和西西裏防禦,說明還是下了功夫的。”
“謝謝!”
“李老師心裏有雜念,一直在走神,所以才輸,你試著集中精神聚焦在你所執的棋子上,也許能壓我一頭。”
李銘心就是心有雜念。這人又不是聾了沒聽到她打電話。
“知道了。”當然,她嘴上還是會對雇主賣乖的。
“我剛經過門口的時候,聽到微信提示音一直在響。”池牧之恍然大悟地笑了一下,“原來你用微信啊。”
本來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李銘心又被這句話拉回了頭:“我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