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顏研爺爺家門口, 錢前和蘇意羨下了車在車外等著,沈知行在車裏換衣服。
“好好兒的衣服怎麽髒了?”錢前隨口問她。
記得沈知行去江大之前衣服還幹幹淨淨的。
罪魁禍首蘇意羨臉不紅心不跳,語氣平淡, “不知道他蹭哪兒了。”
錢前應了一聲, 心想若剛剛後排坐著的不是蘇意羨,而是其他女人。他一定會懷疑自己老板在這一個多小時裏幹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兒。
沈知行很快出來, 他換了件幹淨白色襯衣, 下半身是依譁灰色西褲。
他去顏家按響門鈴, 很快有阿姨過來開門, 進屋與顏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後,沈知行拎著顏研的小行李箱往外走。
到院子裏的時候, 顏研突然拽了拽沈知行的袖子, 指著院子一角,“小舅,那樹今年莫名其妙又活了, 爺爺說春天的時候偶然發現它長了幾片新葉子。”
蘇意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棵枯樹。
樹杈上稀稀拉拉地掛著幾片葉子, 微黃, 將落不落。
顏老爺子現在住的房子是顏束生前與家人住的。
沈知行近三十年的人生中, 有三分之一的日子在這兒度過。
他記得那棵樹很早就不再長新芽,當初沈錦以為它枯死了,想將樹砍掉種上新的。可沒多久顏束離世,她也沒心情管樹了, 砍樹的事情便不了了之,這棵樹就留到了現在。
沈知行曾聽過枯木砍斷後, 原處還能長出新的樹木,卻未聽說過枯木十幾年後還能再添新芽。
沈知行同顏研說:“記得跟你爺爺說, 讓他找人來看看那棵樹的根係會不會影響院牆和地基。”
這棟小樓在的時候,那棵樹就存在了。
這麽多年,樹根與地基和院牆看似相隔甚遠,估計地下早已盤根錯節,糾纏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