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餐廳,碟頭飯」◎
到香港第八天。
一家破舊茶餐廳裏, 黃婉伶那出差半月的未婚夫,陳宿,終於歸港。
以及,他的老板。
“你好, 我是陳宿。”陳宿與她握了手, 側過身來,為她介紹, “這是我的老板。”
理論上來說, 楸楸是不該驚訝的, 本來他們定好明天在西餐廳正式見麵,但剛才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來龍去脈是陳宿和他的老板出差回來, 剛下飛機沒多久,陳宿在拿行李的時候,跟黃婉伶報備安全落地,又順便抱怨飛機上的東西依舊不好吃, 現在又餓又累, 不過是小情侶之間日常抱怨罷了。黃婉伶卻盤算著,反正早與他老板見過, 出於考慮, 便提出讓他們一起到茶餐廳吃飯,她們先點單, 來了坐下直接開吃。
楸楸倒沒異議,她本就喜歡交友, 與人聊天, 認識更廣闊的世界。
不過這不耽誤她笑話黃婉伶, 這請老板吃的是飯嗎?是人情世故。
陳宿問過老板, 老板沒拒絕, 於是在來的路上便下好單。
一個吃四寶飯,一個碟頭飯。
其實一同出差的還有六個同事,不過那六個同事快大半個月未見妻女父母,都以老婆女友孩子在等著,婉拒了這個晚餐。
隻有老板是孤家寡人,也不介意吃茶餐廳。
然而,因為這人是裵文野。
楸楸傻眼一兩秒鍾,不過轉瞬即逝,互相打了招呼,四人落座。
裵文野像是不認識她似的。某人西裝革履三件套,去了領帶,頗有下班一族的懶散姿態,上兩顆扣子都解了,窺得幾分白皙的胸膛和半邊鎖骨,刻在骨子裏的性感隨著夜晚的來臨而慢慢散逸。拿著菜單,又多點幾個菜。
後點的兩個飯上桌,四寶飯落在陳宿麵前,碟頭飯在裵文野麵前。
點單時楸楸就很好奇,什麽叫做碟頭飯,黃婉伶也不知道,觸及到了知識盲區,仰頭問服務員,然店裏客人實在太多,服務員招呼不來,根本沒理她,楸楸便自己上網搜碟頭飯,原來差不多意味著是內地的蓋澆飯,日本的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