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動時曾蹭過我的袖子」◎
楸楸回過頭,隻見灌木叢樹枝裏,纏了一個綁帶的死結。她用手去扯一扯,紋絲不動,都不知怎麽綁上去的。
一旁男人用手推攘著頭頂枝葉,鑽出去,推攘的動作沒放下,他看著遠處,似想走了。楸楸手腳並用地,跟著爬出去。
原地站定,她一手壓著胸襟,一手檢查著後背的綁帶束縛,確認沒有鬆散,她才鬆開胸襟,半遮半掩的溝壑,一彎兒線沒入大印花群中。
“對了,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她好奇地問。
正四處張望垃圾桶的人,好整以暇看她一眼,笑笑問:“你不知道我叫什麽名字?”
“真不知道,”楸楸早做過思想準備,也笑說,“不過我好像從前見過你。”
“是嗎。”
他興味索然的樣子,彷佛在說這套說辭早已老土過時。
然,楸楸說的是真話。
“是啊,可我不確定是不是。”楸楸說著,去拍手臂上的泥土,擦不幹淨,白皙地肌膚上仍沾有黑點子。
終於倆人走到有燈的地方,有燈,意味著會有人出現,楸楸覺得自己渾身髒兮兮,狼狽至極,本能不想到有人的地方去。
正踟躕不前,裵文野停在一個紅漆垃圾桶,將煙頭彈射進去,揣著兜踏上門前台階。
楸楸不假思索,立即跟上去。
沒了持續燃燒散逸的煙草味,走近,能聞到丁點水生薄荷的味道,清淡幽香。
闃無人聲的走廊,除他們外沒有其他人,鞋子踩踏在光滑的地板上,混雜著些許泥巴沙子碾過的沙沙聲。
“你在跟著我嗎?”
前方傳來散漫遊惰地一聲。
楸楸瞅著倆人一前一後,半臂的距離,這不是顯而易見的?
“這位小姐,還有什麽需要幫助?”他揣著兜繼續上樓,頭也不回地問。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楸楸跟在他身後,仰頭偏臉看他,沒笑,持平常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