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第二回 合, 依舊是在客廳。
大片大片與天花板、地板接駁得嚴絲合縫的玻璃窗外,溶溶月色墜落在璀璨的人間煙火裏,整個北城最繁華的夜景就在一腳之下。
江瑟的腳最初沒能沾地, 被汗水濡濕的烏發在玻璃與她背骨的夾縫裏苟且偷生。
等終於落地時,窗外那一幕混沌夜色裏的俗世浮華直愣愣撞入眼簾。
她甚至瞧見了飛機撕裂夜空的痕跡。
陸懷硯被她逼得寸步難行,扣著她腰, 在她耳邊道:“放輕鬆,特製玻璃, 外頭的人看不見我們。”
他可舍不得叫第二個人瞧見她這模樣。
這樣的她, 隻能屬於他。
男人的氣息並不穩,紊亂而粗躁, 纏繞在耳廓時如同一團剛揭開的屜籠裏溢出的熱霧。
江瑟手掌下的玻璃麵被溫熱的體溫捂出一層薄霧。
她在霧氣消散前, 對上窗玻璃裏那雙暗暗沉沉的眸子, 蹙著眉, 很輕地喚了聲:“陸懷硯。”
陸懷硯聞聲便沉沉地吸一口氣,俯首貼住她濕漉漉的鬢角,聲嗓壓抑嘶啞:“要被你逼瘋了。”
……
江瑟完事後隻想睡覺, 陸懷硯抱著她囫圇衝了個澡便讓她在**躺下。
他毫無睡意,索性便側過身,支起脖頸, 借著窗外漏入的光細細看她。
他的目光是靜寂的,空氣是靜寂的,就連鋪撒在窗台的月茫也是靜寂的。
就在這片靜寂中, 江瑟忽然道:“你怎麽還不睡?”
她沒睜眼, 尚未褪去潮緋的臉陷在蓬鬆淩亂的頭發裏, 漂亮的眼睫靜靜搭著下眼瞼。
陸懷硯薄涼的唇線微微揚起, 食指指骨屈起, 在她額心緩緩畫了一筆,“眼睛閉著都能知道我沒睡,這裏是有第三隻眼麽?”
江瑟睜眼看他:“你現在是賢者時間?”
郭淺說男人都有賢者時間,還都喜歡在這會來根事後煙凹個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