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之下,任我造作,是吧?◎
程如珩摘下用過的這一個, 手握住,用平時的節奏上上下下,再換上新的, 緩緩地推入。
目光透過薄薄的鏡片,凝住她的眼。
他看見她眼裏兩簇狂亂的小火苗, 隨著動作飄忽著, 叫她:“向楠。”
她攀著他的肩,他們後脖頸都出了汗, 還有脊背, 一觸,滿手的滑,幾乎抓不住, 像下雨後的泥潭,捉泥鰍,捉也捉不到。
伸手摸著他的眉心,他鼻頭上的小痣,本陷在情歡之中的臉, 因此多了幾分俏皮, “嗯?”
“和我談戀愛這段時間, 你開心嗎?”
他聲音沉沉, 染著幾分喑啞之色, 像一段音符在空腔裏的嗡鳴。
感情不是做學術研究,方向錯了,還可以即時調整。他們沒那麽多試錯的機會。
受著向楠的推動,發展得太快, 他心裏始終沒底。好比一篇論文, 倉促寫就, 交上去審查,總疑心是否漏洞百出。
主觀情感上,他是想和她這麽一直談下去的,一切穩定的時候,順理成章走向婚姻。客觀現實呢?
“開心啊。”向楠笑著,看了他的表情,說,“程老師,你是不是沒有安全感啊?”
程如珩以沉默作答。
她又問:“你是不是受向桐的影響了?”
“我生活很單調,幾乎是學校家裏兩點一線,我隻有書,也許你會覺得無聊。”
晚上在餐桌上,向桐講了很多向楠過去的事,那些程如珩不為所知的,豐富多彩的經曆。
高中畢業,她就和幾個朋友去西藏旅行,她去過酒吧、迪廳,去攀岩館,去射擊場,甚至還嚐試過蹦極,盡管那次她被嚇得臉都白了。
在學校裏,她經常和男生一塊兒打球,她一米七二的個子,不比那些男生矮多少。
後來大三課少,她偶爾還會去短途旅行,去徒步爬山,去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