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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不出門, 晚霞行千裏”這句話也並非總是對的。譬如今天,王術與李疏在校門口鬆手各自離去時,天際的晚霞就鋪陳得十分壯觀, 但也就一頓晚飯的功夫, 大雨就落下來了。
王術搬著小馬紮坐在屋門口賞雨, 在她身後,王西樓和王戎正並肩喝著啤酒補看球賽,楊得意在走來走去收拾著破屋裏的各個角落。他們父女是因為破產“來到”破屋的,楊得意是因為破產“回到”破屋的, 所以楊得意總是願意在破屋的各個角落裏耗費時間。
“我以前要是敢這麽浪費電,你姥姥得抄掃帚打我。”楊得意拎著抹布路過, 不由分說, “啪”,關了門燈。
王術皺眉發出不滿的長音, “媽——”, 憤憤起身重新打開門燈。
楊得意正要轉身離去,瞧見門燈又開了, 一下子就摟不住火了, 她狠狠將抹布摜到地上,黑著臉揚聲道:“我就是把你們慣的了!慣得一個個聽不進去人話不知道好歹!”
王西樓和王戎暫停了球賽一道望過來。王西樓似乎是要勸些什麽,但最終隻是輕輕歎息,他轉頭給了王戎意味不明的一瞥, 攥著啤酒罐屁丨股一再往外挪,一直挪到沙發的另一端。
王術微微偏開腦袋瞧著滿麵怒容的楊得意呆住, 不明白為什麽隻是這樣微小的一件事情, 竟然能惹得她大動肝火。她起身重新關掉門燈,再把馬紮收起豎回牆邊, 轉身邁著重重的“我生氣了”的步伐走向自己房間。
半個小時後,王術收到王戎的短信。王戎解釋,楊得意是對她有氣,並非是對王術。她要求王術不許跟楊得意冷戰,楊得意正處在更年期,兩個女兒同時跟她冷戰,她扛不住。
王術其實回到房間往**一攤就大概回過味兒了,自己這是給王戎當了炮灰兒,她毫不留情譏諷王戎:“哎呦呦呦,就顯你懂事兒,你這麽懂事兒,咱媽讓你跟那個姓曹的分手,你咋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