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冷凝, 傅小鯉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手機在他額頭砸出一道紅印後,滾到一邊。
視線定定地望著棠月, 渾然不在意疼痛與蘭希的驚呼,右手準確地撿起手機,鬆鬆地捏在指間。
望著眼前驚變, 陸卓衍繃緊了下頜,抿緊唇線,胸口升騰起難以抑製的憋屈。
六年前, 六年後,她還是這麽在乎傅小鯉, 在乎到無法冷靜控製情緒。
蘭希往前走了一步, 想上前看看傅小鯉額頭的傷。
哪知旁邊橫過來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不容置疑地阻斷她的去路。
蘭希仰頭望著陸卓衍,清楚看見他平靜的眼睛裏閃過一瞬扭曲的怒意, 再不敢上前去看傅小鯉。
棠月冷聲道, “說話,傅小鯉。”
傅小鯉喉結滾動, 臉上的表情, 像是被棠月刺傷了,沁出一絲痛苦, 抬眸時挑釁意味十足, “就是你看到的這麽回事, 棠月。”
曖昧的解釋,傅小鯉仗著他們剪不斷的血緣關係, 就要去刺痛棠月,賭自己在她心裏的分量。
天平不能失控, 陸卓衍在棠月心裏的位置,不可以比他高,他不允許。
棠月清亮的眼睛,晦澀幽冷,壓低聲音,“這是酒店。”
視線掃了一眼室內的環境,將陳列說出,“一張床,**一張用過的浴巾,她給你點宵夜,叮囑工作人員不放芒果。”
“等吃了宵夜,你們準備做什麽呢?”
“傅小鯉,你倒是告訴我,我怎麽才不會想歪了。”
房間裏氣氛墜入冰窖。
“棠月,你胡說八道!”蘭希顧不得許多,低喝一聲,別過視線,擋不住胸膛起伏。
盡管她確實是這麽打算的,但她是個極好麵子的人,被棠月當著外人的麵說出,頓時像被脫光了丟在街上,尷尬丟臉到極致。
年少時蘭希就知道傅小鯉對她很特別,喜歡她,也一直享受這種被人喜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