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算好了。
這個想法跳入林織腦海裏,讓他忍不住笑著輕輕搖頭。
他不應該猜不出來,戚禾等到這個時候才來,應該很明顯,換個人林織都能很快猜到。
隻是林織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思維去對待戚禾,他不用費心思去猜戚禾做的每一件事背後的目的,畢竟戚禾是他目前位置最為特殊的任務目標,時間建立起他們之間信任的橋梁。
“好,那你現在摸吧,摸好了就回去睡覺。”
瞧著站起來的戚禾,林織微微仰頭。
孩子這麽用心,當然得滿足了。
戚禾應聲,手指小心地觸碰著林織的額頭。
他觸碰的仔細,雙手從眉骨觸碰到鼻骨,林織被他弄的有些癢。
少年的手並不細嫩光滑,因為常年習武揮刀練劍,指尖和虎口都有一層薄薄的繭,來回觸碰時有種很特別的觸感。
氣氛與旖旎無關,林織看著戚禾,看著他認真感受到模樣。
戚禾在腦海裏緩慢勾勒著林織的骨相,他八歲的時候才失明,因而他知道如何在這骨相中填充血肉,可腦海裏的影像始終模糊,如同隔著一層霧。
他看不見師父的眼睛,戚禾心下略有些失落,指尖不知不覺地按在了青年的唇上。
他描繪著青年的唇形,觸碰到了唇邊,低聲問:“師父可以笑一笑嗎?”
林織配合地唇角上揚,戚禾感覺到了他麵部被牽動的弧度,不自覺地跟著笑。
原來師父笑著看他的時候是這種模樣,戚禾腦海中模糊的麵龐清晰了些。
林織:“摸出我的樣子了嗎?”
戚禾收回手,對著林織搖了搖頭。
“師父的風姿,大抵勝過我腦中模樣的千百倍,如何能靠這雙手完全感知到。”
“我很喜歡這份生辰禮,謝謝師父,不打擾你休息了。”
戚禾的手指似乎還殘留著青年溫軟肌膚的觸感,得償所願,他的情緒變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