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 一縷晨曦衝開薄霧,在鉛灰色的色塊中鍍上唯一的色彩。
昨晚結束之後還是霍聿深抱著她去衛生間清洗的,她累的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才過去不到幾個小時,饒念睡得並不安穩,以至於枕邊人稍有動靜時,她就已經完全清醒了。
房間裏光線昏暗, 衣料摩擦的窸窣聲響起。
**,饒念看著他匆忙換了一件黑色風衣,隻見男人側臉線條緊繃,薄唇緊抿,像是出了什麽要緊事。
她裹著被子從**坐起來,嗓子還有些啞, 輕輕出聲。
“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想到把她吵醒了, 男人的身形頓了下。
霍聿深一麵係著腕表,一麵走過來低聲答。
“沒有,隻是公司有些事情需要我過去處理。”
他頓了頓, 又接著道:“如果你醒了之後我還沒回來, 收拾好以後就叫蒲川送你。”
饒念裹著被子, 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頸上斑駁的痕跡一覽無餘。
聽見他的話, 她什麽也沒說, 隻是一雙眸子安靜地望著他,眼底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黯然。
被她這樣望著,即便在昏暗的環境裏, 仿佛一切晦暗也變得無所遁形。
霍聿深隻覺得喉間湧上一抹澀意, 胸口泛起鈍痛, 卻隻能竭力隱忍著。
饒念看著黑暗裏,他俯下身,下一刻,呼吸就被掠奪,滾燙的氣息不由分說地侵襲而來。
昨晚的記憶再次擠入腦海,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昨晚,薄汗淋漓,欲海浮沉的時刻。
所有繾綣廝磨都還曆曆在目。
她的眼睫微微翕動著,感覺到他是用多重的力道在她的唇上碾磨,連舌根都有些隱隱發麻,他卻還是不肯鬆開她,勾纏著,吻得昏天黑地。
她看見他喉結處滾動的線條,抬起睫時,又撞進他漆黑晦暗的眸中。
他的吻中,似有不舍,複雜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