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轉醒時, 饒念緩慢睜開沉重的眼皮,看清上方的天花板。
不是在醫院裏。
意識遲緩地回籠,她忽然想起了暈倒前的最後一刻。
是霍聿深。
點滴緩緩順著透明的輸液管流進血液, 饒念慢慢轉過眸,隻見一個白人醫生站在床邊,還有一名身著製服的老人家在旁。
見她醒了,醫生便對身邊的傭人說:“Please tell Mr.Huo, she is awake.”
一旁的傭人點了點頭,出去了。
饒念閉上眼緩了幾秒後,又環視了一圈房間裏的陳設,並不是極其奢靡鋪張的裝修,卻處處透著簡單儒雅,非富即貴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如某個人。
這裏是..霍聿深的家?
醫生和傭人離開後, 那位文質彬彬的老先生還未走,頭發花白卻顯得精神很好,身穿著得體的製服, 麵容穩重。
他出聲詢問:“小姐, 您現在還有哪裏感覺不適嗎?”
饒念搖了搖頭, 嗓音依舊沙啞,說起話時還在隱隱作痛。
“我沒事了, 謝謝您。”
“我是這裏的管家, 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用座機告知我,會有傭人為您送上來。”
老人家對她是尊敬的, 但也僅限於尊敬, 而不是友好和歡迎。
饒念敏感地察覺到他並沒有善意, 卻也沒有失禮。
“謝謝...請問該怎麽稱呼您?”
老人家依舊態度恭敬卻疏淡:“我叫荀慎,叫我荀叔就可以,少爺也這樣稱呼。”
饒念意識到他口中的少爺就是霍聿深,眼睫垂下來,彎了彎唇:“我叫饒念。”
女人笑容虛弱,但眉眼彎起,清麗的麵容笑容淺淺,到底是因為年輕,她的笑意很真誠,並沒有因為他的冷淡疏離而做出同樣的態度。
她的臉色還蒼白著,哪怕病著,怎麽瞧也是個病美人。
荀叔原本認為自家少爺不是一個注重外表的人,可眼下反而有些不確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