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儀胸口起伏, 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大串大串往下掉。
她隔著淚看著麵前的男人,什麽也看不清, 腦海裏卻清晰浮現他那張冷漠的臉。
周光彥不再說話,垂下深潭般的眸子,目光凜冽俯視著她。
“周光彥,你給我出來!”
病房門忽然被推開, 周聞笙怒喝著從外麵進來。
病**的人和床前的男人扭頭看去。
周聞笙本想安慰沈令儀幾句再走,可方才在門口聽見弟弟那話,實在太氣人,衝進來抓著弟弟胳膊往外拽。
給沈令儀取回包後,周聞笙趕飛機回去上班,心裏又放不下沈令儀, 擔心這姑娘做傻事, 去機場的路上打電話給護工,問沈令儀情況怎麽樣,沒成想護工告訴她, 她弟弟來了。
周聞笙驚訝又納悶, 搞不懂周光彥怎麽知道沈令儀在那兒。
她是個聰明人, 很快便想到,弟弟應該是回撥了那個小護士的電話。
這混不吝瘋起來要命, 周聞笙當即讓司機調頭回醫院, 急衝衝跑回沈令儀病房,在門口聽到了兩人那段對話,氣得聽不下去, 闖進病房把弟弟拽走。
醫院禁止大聲喧嘩, 周聞笙出了外麵才開始發作, 二話不說,狠狠一巴掌甩在周光彥臉上。
“你聽聽自己說的那叫什麽話?簡直就是畜生!”周聞笙恨不得替沈令儀打死他。
周光彥頂了頂後槽牙,摸摸被扇的半邊臉,冷笑:“我什麽樣兒,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打小就是個混不吝滾刀肉,不服氣打死我唄。”
見他這般頑劣,周聞笙既生氣又著急,指著鼻子罵道:“令儀已經夠可憐了,你還要往她傷口上撒鹽!在一起幾年,養條狗都會有感情,更何況她是人,是個曾經什麽都給過你的女人!哪怕念在她被你害得懷了孕,又流了產,你也不該說那些話欺負她!”
周光彥歪著腦袋,冷哼,看著過往川流不息的車輛,沉默一會兒,又笑了:“我沒有讓她生下來嗎?我以前對她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