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寧晚蓁在**輾轉難眠。
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許清衍。
後來他還是給她撞傷的後腰抹上了藥水,刺鼻難聞的藥水味充斥在空氣之中,卻沒讓她再那麽反感。
她的注意力全在身後人緩慢按揉傷處的指尖,力道輕柔,帶著一點巧勁,將藥水全揉進她皮膚裏。
他的溫度也隨之滲進來,彌漫至她的四肢百骸,讓她的呼吸和身體一起變得麻酥酥的。
後腰的傷處恰好在左邊腰窩的位置,上藥之前寧晚蓁換了一身上下分體的運動衫,高腰衣擺不用特意掀起,就能露出已經透出一點青色的淤青。
她和許清衍的關係也有一些別扭,接過吻,睡過同一張床,偏偏在不用那麽避嫌的時候,選擇了應該有的避嫌。
許清衍給寧晚蓁上完藥就走了,寧晚蓁反倒因他而失眠。
呼吸還是微微發燙的,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橫衝直撞,難以紓解。
寧晚蓁反複幾次入眠失敗,最後選擇放棄,起床裹了一件輕薄的披風,走出臥室,來到還在落著雪的露台。
這棟小別墅雖然離主宅很近,但孤零零的坐落在一側,二樓又是改建的玻璃房,就顯得格外冷清寂靜。
寧晚蓁很少在這邊過夜,偶爾發脾氣的時候,會獨自跑過來待著。
別墅每天都有人打掃,畢竟誰也說不準他們家的大小姐什麽時候會不高興地跑來過夜。
寧晚蓁在紛紛下落的雪中單手攏著打火機的火光,點燃咬在唇邊的細煙。
猩紅的火星在夜色之中閃爍,白色煙霧也隨之嫋嫋升起。
她被雪籠罩,眼眸遠遠注視著晝夜明亮的主宅,望著三樓亮著燈的那個房間。
主宅的一樓會一整夜亮著燈,二樓老爺子的臥室和書房都暗著,應該是已經睡了。
黑沉的三樓,隻有一個房間還亮著燈光,光影邊緣被雪夜襯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