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棟別墅的二樓沒有開燈, 月光稀薄,透過半開的窗戶落在臥室內,一半歸於清澈一半陷於黑暗。
在暗色之中糾纏的身影倏然停頓, 黏膩汗水沿著脖頸緩緩下落, 彼此的呼吸都很重。
寧晚蓁明明感覺到許清衍滾燙的手心還貼在她背脊,卻在黑暗之中看到他忽然而來的克製。
她喘著氣, 胸膛起伏著, 從剛才的意亂情迷之中找回語言能力。
她不明白地問:“怎麽了?”
許清衍微動眼睫,脖頸低下輕輕吻了吻寧晚蓁臉側, 骨節明晰的手指緩慢拉回她下滑的衣服。
他戛然而止,說:“這裏不行。”
“為什麽?”
“沒有準備。”
寧晚蓁麵上還是剛才未散去的潮紅,秀氣的眉毛蹙起,一時沒明白:“準備什麽?”
許清衍停了半晌,目光一直對著她眼睛, 她仿若真的沒懂, 他才滾動喉結,沉著嗓子開口:“今天剛搬過來, 沒有想到你會留宿。”
“所以呢?”
“……”
許清衍不自覺笑了。
他和寧晚蓁不一樣,不擅長說露骨的詞,此刻被寧晚蓁惹得, 沒辦法地說:“沒有套。”
今天剛搬過來, 沒有準備這個東西。
他猜到寧晚蓁會跑過來找他, 但是沒有想著在今天在這裏和她做一些什麽。
他沒準備,當然不能繼續下去。
聽明白許清衍的意思, 寧晚蓁的心象征性多蹦了兩下。
這個名詞從穿著規整襯衣、表麵正經斯文的許清衍口中說出來, 既違和又刺激,完全掀起顱內一波潮湧。
這個東西, 西邊小別墅裏有,寧晚蓁臥室裏有,許清衍的房間裏有。
他收拾東西搬家的時候沒有帶過來,就表明著——
“你那裏的又用完了?”
他們之間有獨屬於彼此的默契,自第一次越界之後,便都各自準備小雨傘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