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眨了眨眼, 才發現神像上的那滴淚又消失不見了。
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但當她看到秦館長同樣滿含淚光看向那樽女神像時,她又有些懷疑,剛剛神像是不是真的流淚了。
“秦館長, 那樽神像真的是從我們這裏流出去的嗎?”
秦萬青的兩隻眼睛, 已經渾濁得有些發黃,他點點頭,頭上的華發也跟著點頭:“一百二十多年了, 從我爺爺那一輩的時候, 他就開始和國外交涉了。依舊沒能將她請得回來。”
“起初, 他們說是國內局勢不穩定,放在我們這裏不安全。後來, 穩定了又說我們的保護技術沒有他們先進。再後來,我們技術跟上來了, 他們又說文物已經習慣了那邊的濕度和溫度……”
“再後來, 就真的拿不回來了。”
“現在,他們已經習慣了帶著它們到處去展覽了,以他們國家藏品的名義,到處展覽……”
秦萬青說這話的時候, 滿滿的無奈與落寞。
林溪有些艱難地開口:“那我們,能做什麽嗎?”
秦萬青沒有直接回答, 最後隻是拍拍林霈齊的腦袋:“吾輩當自強。”
林霈齊似懂非懂地看著他, 也不知道有沒有明白他這話的含義。
年邁的館長,說完就站起身,顫顫巍巍地離去。
隻是, 當他回頭瞥向那座神像時, 眼神是那麽的悲戚。
林霈齊忍不住, 用手表, 拍下那樽神像。
片刻後,林霈齊低聲驚呼:“媽媽,你快看。”
林溪低頭看了眼,才發現照片裏看著那樽神像的秦館長,他身上隱隱有一支透明的蠟燭。
林霈齊:“媽媽,這是什麽?”
林溪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林溪想了想,還是把照片發給方子靖。
但方子靖卻遲遲沒有回複,林溪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了。
她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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