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晚耳廓上的神經麻了一瞬, 腦海裏恍惚飄過些什麽片段,一時間忘了出聲。
兩秒過去,電話那頭開口:“樓晚?”
“咳, 是我。”樓晚回神。
“嗯, 有什麽事麽?”
聽聲音已經聽不出來生氣的兆頭了,樓晚醞釀幾秒, 說:“謝先生, 剛剛顧老夫人來過店裏了。”
“嗯。”謝淮謙應了聲,單手把著方向盤,手肘支在車窗上,靜靜地聽著。
“就是, 她可能有些誤會我們昨晚的一些事, 然後以為是你強迫的我,這會兒估計正在去找你的路上, 說是……說是……”她有些難以啟齒。
“見麵說。”謝淮謙把手收回來, 單手把著方向盤,看著路況,聲音低沉穩重:“不管她說了什麽,等我到。”
樓晚心下一緊, 但也知道這事必須得兩人一起才能解決。
“很快的,幾分鍾就到了。”他加上一句。
“……好。”
掛斷電話,樓晚捏緊手機, 這回當真是不得不麵對了,也不知道他聽了他姥姥要告他的事會怎麽看她。
朝門外看去, 霧蒙蒙的天空飄起一絲絲細雨。
她在店裏呆不住, 等夏晨上完公廁回來,樓晚出門, 站在屋簷下往停車場看去。
哪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黑色卡宴卡在停車場的入口處,它前麵堵著一輛純黑賓利,沒讓它進。
陸斐昀又來了?
樓晚煩躁地抿緊唇,緊緊盯著停車場。
片刻,陸斐昀從車裏下來,他不再是早上的一身西裝,換成白色T恤和棕色褲子,走過去敲了敲賓利的車窗。
不知道賓利裏是什麽人,幾分鍾後,陸斐昀上車,倒出卡宴,隨後離開了二巷。
樓晚看著遠去的車屁股,緊繃的心髒隨著肩膀緩緩放鬆下來,視線轉回停車場。
卡宴走後,賓利也不堵著入口了,緩慢開進停車場裏。
不知道是哪位菩薩,簡直是幫了她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