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亮光從窗外透進來。
樓晚迷迷糊糊睜開眼,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一時間都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那夢有些離譜, 她居然會夢見她膽大包天把一個惹不起的人給睡了。
媽的, 逃還來不及呢,睡?也就是在夢裏了。
隻是這頭頂的天花板怎麽有點陌生?視線緩緩往下移動, 牆壁上的畫是莫奈的《睡蓮》?
嘶……好貴。
一些模糊的記憶呼啦啦回到腦海裏, 樓晚唇角抖了一瞬,她快速往自己蓋著的被子看去,是淺灰色的冰涼蠶絲料子。
真的不是在她房間。
所以,不是夢?
緩緩扭頭往身側看去, 一張放大的白皙精致俊顏枕在她腦袋旁邊。沒了眼鏡, 睡著的他也沒了那銳利的冷漠。
漆黑的額發不像往常那般往後打理回去,而是乖巧地垂在額頭上, 看著就像是男大學生一般。
可樓晚知道, 像不等於是。
她閉了閉眼,造孽!喝酒誤事!
拉起被子看了看,身上穿的不是那件旗袍,而是一套純白棉布的睡衣。
她這一側的床頭櫃上散落著幾個小盒, 而身體的不適也在告訴她,昨晚她還真沒帶慫的,就是上了。
她再扭頭看一眼安安靜靜地睡著的人, 有些不能理解,他還當真就從了她了?
那個高高在上的, 一身冷漠俯瞰著她的男人就這樣, 被她輕而易舉地,拽下來了?
腦海裏的記憶亂七八糟的, 但她還是記得清楚,是她先勾引的。
她是怎麽敢的啊?!
樓晚吞了吞幹澀的嗓子,他昨晚也喝了酒吧?
不會找她算賬的吧?
小心翼翼地拉開被子,她撐著床緩慢坐起來。床單的顏色有些不一樣,按理原本該和淺灰色的被子一個色的,但這會兒居然是白色的。
樓晚把腿挪到地上,腳底心那一塊木木地扯疼,是抽筋的後遺症。但是關於是怎麽抽筋的,腦海裏就模糊了,沒有具體的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