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 顧墨蓁看著好友的回複,啊了聲,倒也理解樓晚, 摁下桌麵上的呼叫鈴。
謝淮謙靠著椅背鬆鬆散散坐著, 鏡片後的目光從門口收回來,隨意說:“還要點什麽?”
“不點了, 要兩個打包盒。”顧墨蓁說, “晚晚來不了了,她妹妹患有自閉症,拉著她不讓她走,我一會兒路過帶一些給她嚐嚐。”
謝淮謙一瞬側目, 薄涼的目光盯著她, “不來了?”
“嗯呐。”顧墨蓁被盯得一愣,“不來就不來, 怎麽了嘛?”
“對了, 喬特助怎麽突然就去國外了?我還說今晚跟他們倆一起吃個飯,我好詳細考察一下喬特助的呢。”
謝淮謙冷冷地扯了一下唇角,從桌麵上拿起香煙盒把玩,整個人往後靠著椅背。
淡淡說:“又不是不回來。”
“好嘛。”顧墨蓁拿起筷子, “吃飯吃飯,餓死了都。”
謝淮謙沒動,煙盒在指間轉了兩圈, 他站起來往外走。
“你先吃著。”
“誒?飯都不吃就出去!”
顧墨蓁看著出了門的背影,無奈地撇撇嘴, 不過她也知道她哥吃不下這裏的飯菜, 估計又犯神經病了。
走廊外,謝淮謙捏著煙盒走到欄杆前站住腳步, 忽而扭頭看向拐角處。他確定他剛剛沒看錯,來的人就是樓晚。
公館裏女侍者都是穿統一的旗袍,而拐角處露出來的裙擺確實就是那天在古街看見的那抹淡紫色馬麵裙。
兩秒後,他捏著煙盒轉身大步往走廊走去,繞過樓台,碰見門口大廳裏的侍者。
侍者問了聲好,他停住腳步,問:“古街茶間遇的老板是不是來過?”
“樓老板來過了,不過兩分鍾又出來了。”
謝淮謙沒回話,揮了揮手讓她忙去,頂著上顎無意義地笑了笑。
轉身走到流水台旁,單手扯了扯領帶,背靠著欄杆,他垂眸抽出一根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