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頌一路小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 閆嗔已經舉著太陽傘站在門口等他了。
“你晚了六分鍾!”她聲音帶埋怨,可是看見他額頭沁出的細密一層汗,她又忙把傘舉到了他頭頂, 還用另隻手去擦他的汗。
這要擱以前, 岑頌哪裏舍得她舉著手給他撐傘,肯定會一秒接住再摟她到懷裏,碰到學校門口沒人,他更是會趁她不注意,吧唧一口親在她臉上。
可他今天卻站在她麵前,沒有接過她的傘,沒有去親她, 隻伸手撥開她額鬢有些汗濕的發, 一邊凝著她看,一邊問她:“我們明天上午就去香港好不好?”
他們原本是計劃假期的第二周再去的。
“幹嘛這麽急呀?”閆嗔問。
他沒回答, 雙臂朝她張開, 把主動權給她:“能抱抱嗎?”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岑頌就提出要接送她, 開始閆嗔沒有答應, 因為學校有關她不好的流言太多了。可是有天下午, 岑頌還是在沒有問過她的情況下來了,可他來是來了,卻沒有等在學校門口, 而是躲在了遠離學校大門二十多米遠的一株法梧樹後, 就這麽一直跟在她身後五米遠,直到拐了個彎, 他才幾個大步追上她, 然後從後麵將她抱住, 在她的驚呼聲裏低低地央著她:“讓我來接你好不好,有別的老師在的話,我就躲起來,好不好?”
那是閆嗔第一次感覺到他在他們這段感情裏的卑微。
她當時心軟的一塌糊塗,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是光明正大可以拿在明麵上向所有人介紹:“這是我男朋友”的關係,可他卻因為她的顧慮連來接她都要躲起來。
他都能當著全城人的麵祝她生日快樂,可她卻因為在意別人的眼光而小心翼翼。
換位思考的話,她哪裏能做到他這樣大度,講不好當場就要生氣。
所以當時,她沒有說好,而是跟他說:為什麽要躲起來,我男朋友這樣優秀,我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