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頌目光凝在她臉上。
“我這沒太陽傘,委屈一下。”他尾音上揚,音色卻柔軟。
閆嗔目光從他右臉凹陷的那一圈漩渦,緩緩上移。
炙人的陽光被黑色傘布隔絕,一片濃蔭裏,他眼底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墨色。
而那雙墨色正不偏不倚地直直看進她眼底深處。
被他那樣直白地看著,閆嗔隻覺瞳孔微微一縮,她眼睫忽顫,慌忙偏開視線。
可目光卻找不著焦距地左一眼,右一眼,看哪都不是......
然後聽見旁邊傳來一聲——
“走吧。”
語氣隨意的好像他剛剛凝在她臉上的視線不過隨意一瞥。
閆嗔詫異地又抬頭看他,帶著審視和確認,目光在他臉上幾度梭巡。
岑頌輕笑出聲:“我臉上有東西?”
他眼裏總能變換出多種情緒,特別是笑著的時候,眼尾上挑,會揉進幾許不正經的匪氣。
總之就是和剛剛的眼神不太一樣,可真要用語言描述的話,又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
視線從他臉上收回,閆嗔掩掉心頭思緒,語氣故作隨意:“第一次見人隻有一個酒窩的。”
這話要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講不好岑頌就要黑臉了。
他全身上下,就這麽一處讓他覺得‘娘’的東西。
但這會兒,他卻一臉興致地問:“好看?”
閆嗔沒說話。
岑頌把她的沉默當默認,追問一句:“喜歡?”
閆嗔扭頭看他一眼,一盆冷水潑到他臉上:“你想多了。”
岑頌:“......”
他不是想多了,他是想不通。
自己這張臉是沒長在她審美上,還是說她在國外待久了,看慣了那些白皮雀斑男!
岑頌眼帶不爽地用眼尾睨向她發頂。
眼看就要走到中介公司門口,岑頌終於忍不住問她:“你之前談的男朋友是英國人嗎?”
閆嗔被他問的麵露怔然,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