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酒店套房的會議室裏還亮著燈。
李旭端著一杯黑咖進來:“岑總,黃總剛剛打電話來,說關衛東問他願不願意收他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
和閆嗔結束視頻通話後, 岑頌又開了一個視頻會議, 這會兒,他之前的一身睡衣已經脫下,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加一件暗色西服馬甲。
電腦屏幕在他臉上投了一層冷白。
“百分之五,”他薄唇輕掀,沉沉音色裏混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看來他那寶貝兒子賭得不小。”可惜百分之五離他想要的還遠遠不夠。
李旭:“不過以關明輝平時的謹慎小心,估計是被人下了套。”
不管有沒有被人下套, 岑頌笑了聲:“那也得他自願咬勾,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身體後靠椅背:“黃總那邊怎麽說?”
“按您的意思, 拒絕了。”
岑頌嘴角淡然一揚:“所以, 他的選擇並不多。”
“岑總,財務那邊......”李旭欲言又止。
“關明輝之前不就有拉攏她的意思了嗎?”他語氣戲謔。
“但是莫總監的為人, 您也知道, 她現在是看見關明輝就繞著走。”
岑頌拿起咖啡旁的煙盒, 慢條斯理地從椅子裏起身,“莫總監兒子不是在放暑假嗎,問問她需不需要休個年假。”
李旭跟在他身後去了陽台:“還有一件事, 岑總, 給關明輝放款的那家地下賭場,老板去年涉/黑被判了十五年, 手下收賬的那幫人, 聽說什麽都敢做。”
岑頌側身站著, 半張臉隱在暗色裏,他唇縫間含著煙蒂,笑了笑:“就這一個兒子......”他倦懶的聲音裏帶著本不該有的唏噓,“也真是難為他了。”
“那岑老那邊......”李旭聲音裏能聽出幾分擔憂。
岑頌抬眼,目光如霜淡淡掃了他一眼:“你覺得這個節骨眼上,他老人家會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