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電療室時, 裏麵兒很安靜,隻有輕微的丁零當啷收拾器材聲,門虛掩著, 卿餘躺在手術台上,看不出生死,卿薔腳步慢了下來。
王助注意到, 笑笑:“打了鎮靜劑, 卿總為了讓他的病好快一點。”
畢竟他招出來的那些東西,指不準能讓他坐穿牢底呢。
卿薔了然, 接著向前走。
水磨石的地磚配色沉悶, 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揮之不散,休息室的門開門關, 有了淺淡的橘味香氛, 隻是依舊無窗, 水晶燈打在擺放整齊的紙上, 顯出股慘白, 上麵纏枝花紋,光線輕輕幽渺。
兩人走進,王助關上了門, 卿薔坐下, 卻沒急著看:“二哥,我都坐在這兒了,但還是心存僥幸。”
“沈封說的不對, ”卿薔低垂著眼瞼, 指尖拂在紙張上, “季家不是謹小慎微, 季姝大概早就知道了。”
“我確定季家沒有教養過她, 除了安排她來到我身邊,”她口吻很平淡,“她的思維、處世,以及手段,都少不了我的一字一句。”
“她不會猜不出來,因為如果我是她,我一定能猜得出來。”卿薔笑了聲,“她試探過我,不計其數。”
“她在我身邊,那點兒心思為非作歹好多年。”
“從你回來,她就問過我怎麽會和你合作,再到童家出事兒,她躲著我,見我確實沒有往下查,才示弱揭過,後來海島,她又拿你激我,最後晚宴,她還不收手,”卿薔有了幾分自嘲的意態,“直到如今,我仍然在給她機會。”
“可惜一下午了,我一條信息都沒有收到。”
卿薔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從她讓雲落看住季姝起,雲落就問了好幾次什麽情況,她一直沒回,後來估計單語暢也知道了,給她打了個電話,她也沒接,獨獨沒有季姝的。
江今赴淡淡的:“老鼠哪兒有能喂熟的。”
“是呀,”卿薔彎了下唇,“我還得提防被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