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薔沉默了好一陣兒, 她側眸看著窗外的雨,兀地笑了笑,眼裏的淚隨彎弧落下:“二哥倒是愛給自己帶高帽。”
她看向他:“是享受嗎?”
屋外腳步聲很亂, 她柔聲細語倒清晰,瞧著也一副落下風的樣子,就是媚眼如絲, 在他的欲求線上撥動, 江今赴散散垂了眼,掃了一圈兒四周, 倏然轉回她的唇齒, 要笑不笑的:“那要試試我能不能撬動你的嘴,讓你說滿意嗎?”
“有什麽用?”卿薔作了副不懂的意態, 斜了斜身子靠近他, 微微屏息, 唇似有若無地張合, “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我不稀罕你的——”
“卿卿!你在嗎!”
門外傳來一陣敲擊聲, 打斷了她的狠話,單語暢聽起來很急:“我有事兒跟你說!”
屋內陷入寂靜。
過了兩秒,江今赴睨她笑了:“還要說嗎?”
他懶散地彎腰, 拉開個抽屜, 從瓶瓶罐罐裏抽出一瓶,看了其上的字遞給她:“不想被看出來就裝個卸妝的樣子,”
他直起身, 朝門口走去:“或者繼續你沒完沒了的違心話。”
卿薔怔了怔, 眼神在他勁痩的背影上打了個轉兒, 到底是怕單語暢出了什麽事兒, 沒再出言譏諷。
也有讓自己歇一歇的成分。
一句又一句傷人的話於她而言是把雙刃劍, 先在心底捅她一刀,又出口刺他身上,但他不聽勸,她也懼怕後果,卿薔實在是找不到正確答案。
椅子拉開聲刺耳,江今赴聽出裏麵兒含著的情緒,頓了頓,拉開門。
不知道是事兒很大,還是任鄒行陪在她旁邊的緣故,單語暢看見是他隻愣了一下,喊聲“二哥”就急匆匆地進去了。
“......”
要是前者——
江今赴渾身的鬆懈勁兒一收,微皺了皺眉,視線落在任鄒行身上,意思很明顯:怎麽了?
任鄒行表情也不對勁,挺陰雲密布的,他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往側邊兒讓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