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無眠。
卿薔把自己浸在溫熱的暖泉裏, 骨頭縫中的寒意卻怎麽都消散不了,她腦袋裏江今赴那句話跟帶回音似的,震過來**過去。
他說起奉承人的話, 嗓音有種呢喃的低沉,倦意迎上,纏在她的耳蝸處烘烤。
所以卿薔陷入不合時宜地緘默, 心動敏銳心痛, 做了回倉皇又茫然的敗者。
霧氣蒸的人頭暈,她鑽進水裏感受缺氧, 聽見敲門聲悶悶地響, 起身時眼前發黑,隨手撈過身邊毛巾草率地圍了一圈, 開門時香氛促成的泡泡爭先恐後——
“啪”一聲, 打在來人額心, 七彩破滅。
江今赴下意識閉眼, 再睜開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 她細白的手微彎,鬆鬆壓在胸口,膚若凝玉, 肩若削成, 伶俜鎖骨窩了些水,豐挺弧度下是纖細腰身。
再多了也看過,氛圍帶著股美好還是頭一次。
卿薔被水泡的渾身酥軟軟, 懶得跟他較勁兒, 手一伸, 接過紙袋, 在他手背留下道水痕, 又毫不留情地關門。
江今赴撩下眼皮,任由那水分蒸發,恰好那塊兒幹了,門開,又帶來了潮濕水氣向前衝。
她沒好好穿衣服,半袖鬆垮,領子都掉到一頭肩膀處了,頭發濕淋淋卷起幾個圈兒,前胸後背都貼了點兒。
“吹幹。”江今赴淡淡的。
卿薔直接掠過他。
他攥她手腕給人拉回來:“讓你踏實過個生日得罪你了,是嗎?”
“二哥怎麽明知故問?”卿薔上下打量他眼,笑吟吟的,“和你沾邊兒的哪有不得罪我的。”
江今赴睨她幾秒,猝不及防地把人抵在浴室門上,貼近的動作充滿暗示意味:“是啊,畢竟我得罪你得罪的那、麽、狠。”
卿薔麵色微變,還沒想好怎麽回過去,他撐在她身側的手慢慢轉動門把手,在她後倒時扶著她,等她站穩又鬆開她,學她剛才毫不留情地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