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之煦單手撐在於似身側, 他側著身子,在她話落的瞬間,單薄的眼皮上撩而起, 漆黑深邃的眼底隱下翻湧出的無邊念頭。
所有想要吐出來的話頭與情緒全被於似的話重重壓下。半晌,輕吐出一口淡笑, “你怎麽比我還心急?”
於似不語,依舊直勾勾的看他。
薑之煦碰了碰她的眼尾,指尖順著於似側臉的弧度往後, 整個掌心托住了她的臉頰,問:“還難受嗎?”
“沒事了。”於似搖搖頭, 證明自己真的沒事了, 又補充說:“不難受了。”
薑之煦抬眸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翻身下床拉開窗簾, 霞光映了半邊天,那抹橘紅色也在逐漸變得黯淡消沉。
他回轉過身,遞了件薄外套給於似, “別想有的沒的, 先起來吃點東西。”
於似凝視他一眼, 很快收回。
明明他之前急的跟什麽似的,現在又說是有的沒的,這男人就是口不對心。
她接過外套,撇了眼自己身上的穿著, 一套嶄新的那奶黃色睡衣, 動了動身子, 說:“我想先洗個澡。”
“別著急洗, ”薑之煦腳步頓住,回頭叮囑, “昨晚燒才退下去,洗澡容易反複。”
薑之煦進了廚房,把中午煮的粥又重新加熱。瓷白的大理石桌案映著男人忙忙碌碌的身影,身形優渥。
於似聞著香氣出來,挪步到薑之煦身側,頭頂吊燈折射下的光影重重,鍋裏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她左右瞅瞅,沒話找話,“你昨晚幾點到的?”
薑之煦眉眼微抬,不動聲色的盛了碗粥給於似,“九點半多吧。”
他指了下餐桌,“廚房煙大,去外麵吃,一會兒吃完飯再試試體溫表。”
見薑之煦興致不高,於似喏喏的端著碗出了廚房。餐桌上擺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和水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