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柔還是哭了。
她的眼淚啪嗒墜在信紙上, 暈染開一朵朵禮花。
這封溫硯白留下的信,意思很明白。
“一年前”這個時間節點也很清晰。
在她假死後,溫硯白就處理好了遺囑, 準備等到季姩十八歲的時候,就放棄生命。隻是之後不久, 他就發現了她其實沒有死。
但他一直都很悲觀很絕望。
因為他不覺得假死離開的她還會願意和他在一起。所以他連從律師這撤回遺囑的行動都沒有。
她也忽然明白,為什麽一年前溫硯白在處理溫鏡姝的聯姻上,會那麽極端、偏執, 他怕是隻想快速安排好每個親近之人的後路,然後離開。
他怕他等不到季姩十八歲, 他怕他離開得太過倉促, 溫家會亂。
隻是越急越亂,而且他不能告訴奶奶和溫鏡姝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所以大家都不理解,甚至認為他獨丿裁和無理取鬧。
不知怎麽,季筠柔看了這封遺書後, 心裏更有些慌了, 有一種失去什麽的空落。
“林助, 他在哪?”
這一次,是她食言了。
她要去找他,麵子是什麽,她隻要溫硯白。
林助看自家夫人哭紅了眼眶, 心裏不禁一顫, 也很想看看信紙的內容是什麽。但對於她的問題, 他還是搖了搖頭:“先生把我留在這裏後, 我也聯係不上他了。”連林助都不知道,那就隻有一個人知道了。
季筠柔抄起車鑰匙和自己的通行證就飛奔下了集團。
隻是剛走到集團的大廳, 她就看見玻璃門外,一輛邁巴赫停下。
有風驟起,吹亂了匆忙下車的老者的銀發。
向來優雅的人,此刻完全顧不得自己的形象。
她走進季氏集團的大廳,似乎是在找上樓的電梯,直到焦急到不行,隻能隨便拽住一個保安,央求著想要見他們的季筠柔季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