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筠柔的記憶裏, 自己在水裏被溫硯白救了很多次。
第一次是“意外”掉落泳池,等他來救。
第二次是墜落溪流,他奮不顧身跳下來, 把她托起後緊抱在懷裏,如護至寶。
第三次就是這次。
他把她按在水裏, 給她渡氣。
而他的上方是不斷穿刺下來的玻璃碎片,還有燒紅的火光。
她去推他,想讓他下來躲著, 可是根本拉不動。
他以絕對保護者的姿態,形成人體屏障, 防止射下來的玻璃碎片紮到她。
等到爆炸的火勢平息。
兩人才在趕來的保鏢幫忙下, 並無大礙地從水塘裏出來了。
季筠柔驚魂未定,渾身都是虛軟的。
她被溫硯白扶著坐在一側的樹池上, 怔怔地望著這座自己才落腳不過幾周的房子。
如今,它可以用廢墟來形容。
其他保鏢還在搶救裏頭的被炸彈炸傷、炸暈的傭人。
好在大家都不在爆炸的中心點,沒有死亡案例。
而且炸彈的方位很明確——季筠柔的房間。
這是一場明目張膽的謀殺。
意識到這點, 季筠柔後怕地靠到站在她身旁的溫硯白的腿上, 蒼白的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而溫硯白垂首靠在自己身側的她, 寬大的手掌包著她的腦袋,帶給她安撫。
隻是那雙冷然的眸光裏,有死寂在蔓延。
他咬緊牙關,收斂起要殺人的眼神, 隨後蹲下身將季筠柔橫抱起。
“誒……”
突然的升空, 讓季筠柔下意識地圈住了溫硯白的脖頸, 縱使偽裝鎮定, 但瞳孔裏仍舊是慌張之色。
隻見溫硯白涼薄的眼對上自己,語氣森冷:“季大小姐要想留得青山在, 就乖乖搬去青空莊園。溫某別的不敢保證,你的安全完全可以。”
又要回去嗎?
那她豈不是白逃了?